没有爱情的人生不完整?
不,没有自我的人生才是白活了
文/晏凌羊
1
民国四大才女,说的是吕碧城、萧红、石评梅、张爱玲。
这四人当中,吕碧城排在第一位。
吕碧城的名字,不如萧红、张爱玲如雷贯耳,但在民国时期,她的名气是很大的。
她被赞为
“近三百年来最后一位女词人”
、与秋瑾被并称为
“女子双侠”
。
展开剩余95%20世纪初,中国文坛、女界以至整个社交界,曾有过
“绛帷独拥人争羡,到处咸推吕碧城”
的一大景观,足见吕碧城的知名度。
我们之所以更熟悉张爱玲、萧红、冰心,大概是因为她们用白话文创作,而吕碧城自始至终用的是文言文。
读过古诗词的我们都知道,
古体诗词其实比现代诗更考验功力。
有论者说,以吕碧城的艺术感觉和描写功力,如果能用白话文创作,成就可能超过新文学史上其他任何女性作家。
这个女性作家,甚至包括张爱玲。
吕碧城一直坚持只用文言文创作,这也是其被埋没在旧纸堆里,鲜为人知的原因吧?
除却文学成就外,吕碧城本身也是一个传奇女性。
她身上有很多个第一:
中国第一位动物保护主义者,中国新闻史上第一位女编辑,中国第一位女性撰稿人,近代教育史上第一个执掌校政的女子。
她曾任袁世凯秘书,后下海经商,成为上海滩巨富。
她是个女权主义者,女性意识觉醒得很早,甚至因此影响了身边众多女性。
最令人称奇的是,吕碧城终身未婚。
那时,追求吕碧城的人很多,但她的眼光也十分高,只看上了梁启超与汪精卫
(她说这话的时候汪精卫还没有黑化,还是“五好青年”一个)
,但又嫌梁启超年纪太大,汪精卫年纪太小。
她能看上的人屈指可数,而被看上的人,往往又“使君有妇”。
她自认
“生平可称心的男人不多”
,于是,主动选择终身不婚。
后人评价她:
“有才,有名,有财,事业上又有很大的成就,这女人就没有当时女性结婚的理由——找个男人养着,她没有结婚的实际需要。”
如此种种,显得吕碧城其人颇有些女王范儿。
2
吕碧城生于1883年,比其他几个民国才女要出生早一些。
她出身于官宦家庭,她的父亲曾做过山西学政
(相当于现在的教育局局长)
,十分重视对子女的教育。
据说吕碧城5岁时,一次和父亲在花园漫步,见到风拂杨柳,父亲便随口吟了一句:“春风吹杨柳”,谁知,她张口便接了下句:“秋雨打梧桐”,令吕父心中大悦。
到7岁时,吕碧城已经能作大幅山水画,她在词作上尤为才华突出,时人赞她:
“自幼即有才藻名,工诗文,善丹青,能治印,并娴音律,词尤着称于世,每有词作问世,远近争相传诵。”
吕碧城12岁时,诗词书画造诣就已很高了。
这一年她写下了这样的一首词:
“绿蚁浮春,玉龙回雪,谁识隐娘微旨?夜雨谈兵,东风说剑,冲天美人虹起。把无限时恨,都消樽里。君未知?是天生粉荆脂聂,试凌波微步寒生易水。浸把木兰花,谈认作等闲红紫。辽海功名,恨不到青闺儿女,剩一腔毫兴,写进丹青闲寄。”
试想想:我们当中有多少人,能在12岁时作出这样的诗词?别说12岁,就是活到82岁,很多人可能也作不出来一句。
当有人告诉那时的文学评论家樊增祥,这是一个12岁少女的作品时,樊增祥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,断不敢相信“夜雨谈兵,东风说剑”这样荡气回肠的文句竟出自一个小女孩之手。
这里顺道插播一下樊增祥的故事,他是清末小有名气的诗人、文学家。他的父亲樊燮大字不识,某日他向上司汇报情况之后,因为没跟上司的师爷告辞,就被他大声地叫了回来,还对其骂道:“王八蛋,滚出去。”
骂了之后竟还踢了他一脚,两人当场厮打起来。
后来,师爷建议樊燮的上司罢免了他的职务。
这位师爷不是别人,就是日后威名远震的清廷军机大臣左宗棠。
樊燮被革职返乡后,十分咽不下这口气,就在庭院中修了一座读书楼,把儿子关在读书楼上读书,要他立志超过当年羞辱过自己的师爷左宗棠。
为达此目的,还特制了一块“洗辱牌”,上写昔日左宗棠骂他的话:“王八蛋,滚出去”。
从此,他重金聘请名师为两个儿子执教,不准两个儿子下楼,并且给儿子们穿上女人衣裤,并立下家规:
“考秀才进学,脱外女服;中举人,脱内女服;中进士,焚洗辱牌,告先人以无罪。”
樊增祥的兄长早死,而他在父亲的变态教育下发愤苦读,一路考秀才、中举人、中进士、点翰林,官至两江总督
(相当于是省委书记)
。
就是这位有“才子”和“诗论大家”美誉的仁兄,曾经称赞吕碧城说
“侠骨柔肠只自怜,春寒写遍衍波笺。十三娘与无双女,知是诗仙与剑仙?”
3
吕碧城的父亲为人比较清高,他不满朝政日益腐败,决定辞官还乡,带着家小,顺路优游,回到安徽老家。
接下来,厄运连连降临到这个不喜欢混官场的中年人身上:先是十九岁的次子因为逃学受到责备,居然一时想不开自杀了。三年之后,长子又抱病而亡。
这么一来,吕家就“断子绝孙”了。
吕碧城的父亲深受打击,每日里亲自督促四女读书,聊以抚慰“膝下无子”的失落。
12岁那年,吕碧城父亲因病去世。
由于吕家一门生四女,并无男子,族人便以其无后继承财产为名,巧取豪夺,霸占吕家财产。
吕碧城四处告援,给父亲的朋友、学生写信求助,几番波折,把这件事情闹得很大。
其中,吕碧城写出的一封信便是寄到了樊增祥手上。
樊增祥与吕父同年进士,过去也跟吕父打过交道,他被吕碧城的胆识与情辞恳切的书信打动,慷慨地施以援手。
一时间,安徽的各级政府都受到压力,官员们不敢怠慢,吕母安然度险。
当时,吕碧城已与汪家订了婚,这个事情一出来,就让汪家对吕碧城起了戒心,认为她太过能干泼辣,小小年纪居然能呼风唤雨,就提出了退婚要求。
要我说,这样的婆家早退早好,因为他们想找的只是一个好让他们欺负的、逆来顺受的媳妇。
家庭破落,婚约解除后,吕碧城不得不随同母亲远走娘家,投奔了在天津任盐课司大使
(相当于现在的科长)
的舅父。
在当时的年代,女子被退婚,几乎是奇耻大辱,往后的人生都要在别人的指指戳戳中度过了。偏生吕碧城不信这一套,还想“抛头露面”去女学堂学习深造。
舅父思想比较老旧,认为女孩子不应该读过多的书,应该要“恪守妇道”。
愤然之下,年方二十的碧城小姐逃出家门,连行装也没来得及收拾。
4
那个年代,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离家出走了,若是无一技傍身,十有八九得灰溜溜回去,接受任人摆布的命运,可吕碧城比这样的人要多一分才气,也多一份幸运。
在火车上,吕碧城遇到一位好心人——天津佛照旅馆的老板娘。
当她知道吕碧城的遭遇后,便将其带到自己的家中住了下来。
没有经济来源,吕碧城的生活一时陷进困境。
某天,她无意中得知舅父下属的夫人就住在天津滨江道的至公报社,就提笔给她写了一封信,情真意切地寻供援助。
这封信恰巧被《至公报》总经理兼总编辑英敛之看到了,惜才爱才的英敛之探访了吕碧城,对她的胆识和才情甚为赞赏,并当即决定邀请她担任《至公报》见习编辑,让她搬到报馆居住。
当时,吕碧城三下两下就作了这样一首《浪淘沙》:
寒意透云帱,宝篆烟浮。夜深听雨小红楼。姹紫嫣红零落否?人替花愁。
临远怕凝眸,草腻波柔。隔帘咫尺是西洲。来日送春兼送别,花替人愁。
樊增祥后来看到这首词后,给出了很高的评价,认为连李清照和朱淑真这样的词坛女杰都有所不及。
吕碧城的才情和胆识,让她获得了第一份赖以谋生的工作。至此,她成为了我国新闻史上第一个女编辑,开始走上独立自主的人生路。
慢慢的,吕碧城成为了《至公报》的主笔,她的锦绣文章频频面世。
她借助报社这一阵地,发表了多篇言论,宣扬兴办女学的必要性和重要性。
她把兴办女学提到干系国家兴亡的高度,以此冲击积淀千年的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的陈腐观念。
为了帮助吕碧城兴办女学,《至公报》总经理兼总编辑英敛之介绍她与社会名流严复相识。
严复是谁?是《天演论》译者、著名思想家、教育家。
他也早闻吕碧城年夜名,对她十分赏识,收她为女弟子,并向袁世凯鼎力推荐吕碧城,说她是兴办女学的最佳人选。
袁世凯欣然同意,让她参与筹办女学。
1904年,北洋女子公学正式成立并开学,吕碧城出任总教习(教务长)。
两年后,该校添设师范科,更名为北洋女子师范学堂,23岁的吕碧城升任校长。
这所学校当时还是挺有名气的,当时邓颖超、许广平等都曾在这里聆听过吕碧城授课。
在吕碧城影响下,吕氏姐妹皆从事女子教育。大姐吕惠如担任南京两江女子师范学校校长,二姐吕美荪担任奉天女子师范学校校长,妹妹吕坤秀在厦门女子师范学校任教员。
“旌德一门四才女”
一说成为那时广为流传的美谈,为时人所称羡;而吕碧城和她的两个姐姐吕惠如、吕美荪,均以诗文著名于世,三姐妹被时人称为“淮南三吕”而声名远扬。
5
吕碧城的文章还为她引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朋友:秋瑾。
秋瑾曾以“碧城”为号,因此很多人读到吕碧城的文章,都以为是秋瑾写的。
秋瑾每次读吕碧城的文章,也有“如遇知音”之感。
那时候,秋瑾即将去日本留学,所以临行前想来见吕碧城一面,于是,这两个神交已久的才女终于见了面。
一见面,两个人不免都有相见恨晚之感。
当晚,两个人同榻而眠,彻夜长谈
(容羊羊感慨一下:这得多志气相合,才会让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如此亲昵、掏心)
。
君子和而不同,秋瑾和吕碧城当然也有分歧。
秋瑾是个革命主义者,希望通过革命改良社会,而吕碧城则更愿意从教育入手,启发民智。
1907年7月15日,秋瑾在绍兴遇难。
无人敢为其收尸,中国报馆“皆失声”,吕碧城则用英文写了《革命女侠秋瑾传》,发表在美国纽约、芝加哥等地的报纸上,引起颇大反响,也使自己陷于险境。
吕碧城与秋瑾的交往也引起了官方注意,以致直隶总督袁世凯一度起了逮捕吕碧城的念头。
吕碧城更开挂的人生还在后面。
袁世凯任总统后,吕碧城被聘为他的机要秘书。
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袁世凯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视人才的人。
启用清末留洋学童,派詹天佑建铁路是他搭的线,;明知吕碧城与秋瑾交好还聘用她,也体现了他的“不拘一格降人才”。
后来,袁世凯欲称帝,需要有人充当袁世凯复辟帝制的吹鼓手。
吕碧城不屑袁世凯及其追随者之所为,毅然辞职,携母移居上海。
到上海以后,吕碧城马上开始着手做生意。
凭借自身独特的女性魅力、过人的才干胆识,再加上在政坛和上流社会所累积的丰富人脉,吕碧城迅速在号称“冒险家乐园”的十里洋场崭露头角,仅两三年间,就积聚起可观的财富,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女商人。
这种魄力和手段,让我等俗人恨不能献上膝盖。
除此之外,她终身学习的劲头也令人佩服。
在上海做生意期间,吕碧城不忘创作诗词,还自学了法、德等语言。
母亲死后,吕碧城了无牵挂。
20年代初,一直向往西方的她只身赴美,进入哥伦比亚大学旁听,主攻美术,兼学历史和文学。
学成归国后不久,吕碧城再度只身出国,漫游欧美,此次走的时间更长,达7年之久。
6
吕碧城才华出众,打扮上也是特立独行,比张爱玲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女作家苏雪林在《女词人吕碧城与我》一文中记述说,她曾
“从某杂志剪下她一幅玉照,着黑色薄纱的舞衫,胸前及腰以下绣孔雀翎,头上插翠羽数支,美艳有如仙子”。
我们今天看到吕碧城的照片,也总能惊异于她不拘一格的独特品味。
这样一个人,当然是有过爱情的。
比如,报社总编英敛之与吕碧城相识后,就对其一度生出倾慕之心。
英敛之的妻子以女性的直觉感到丈夫的热心有些过了头,几欲离家避走。
最后,英敛之“发乎情,止乎礼”,以“君子之风”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,只在事业上给予吕碧城以指引支持。
当然,这大概只是男方“剃头挑子一边热”,并不能说明他多能恪守礼数,遵守婚姻契约。
从后来发生的事情看,吕碧城确实也不适合被这样一个男性圈养。
本质上,英敛之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人,比较喜欢性情和顺的女性,而吕碧城非常有主见。两个人在一起做事,难免会产生矛盾争执。
两个人在对待革命和对待袁世凯的态度上,也存在分歧。
英敛之与梁启超来往密切,因此对向荣禄告密的袁世凯非常看之不起,而吕碧城对袁世凯注重人才、支持女学颇有好感。
英敛之本身是满族人,妻子也是皇族,因此不主张暴力革命,只主张变法、君主立宪,而吕碧城对革命者抱有很大的同情心。
一开始,吕碧城碍于英敛之对自己的恩情不好发作,但后来她还是藏不住自己的脾性了,以至于后期英敛之在日记中说她“不通”、“虚骄刻薄,态极可鄙”。
手头有点钱后,吕碧城就喜欢买好东西,打扮又很时尚新潮,这样“有违妇道”的作风,令英敛之看了很不爽。
英敛之也曾因此批评过她,但她依旧我行我素,奉行“我的地盘我做主”。
后来,英敛之发表文章说有些老师打扮出格,有损师德,吕碧城一眼就看出这篇文章是在讥讽自己,所以撰文反击。
两个人就此决裂。
不考虑时代背景和舆论影响,我们单单分析二人的关系,不难发现:
英敛之似乎掌控欲太强,管的闲事太宽,而吕碧城仅仅是在感到自己的领土被侵犯时选择了反击而已。
当然,
在一个“女人有主见,不听男人的话=太强势=冥顽不灵”的时代,吕碧城这么做,必然要受到众多“忘恩负义”的指责。
后来,英、吕二人恢复了往来,互通书信,但再回不到从前。
关于择偶,吕碧城曾说:
“我之目的不在资产及门第,而在于文学上之地位。因此难得相当伴侣,东不成,西不合,有失机缘。幸而手边略有积蓄,不愁衣食,只有以文学自娱耳!”
爱慕吕碧城的人,并不少,比如说袁世凯的二公子袁克文便是一个。
他并不是电视剧里杜撰的那样,是个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。
相反,他6岁识字、7岁读史、10岁能文、15岁作诗,自行结交了不少人脉,这其中就包括他最为倾慕的红颜知己吕碧城。
吕碧城大他7岁,当时还在《大公报》任编辑。之前我们说过,秋瑾死后,她为秋瑾发声,将自己置于“被反革命分子盯上”的境地。
巧的是,吕碧城的案宗被袁克文看到了,他马上计划救她出狱,并先将此事告诉了父亲袁世凯,不想袁世凯也是吕碧城的粉丝,一句话就洗脱了吕碧城的罪名。
袁克文风流不羁,却重情重义,他对吕碧城相见恨晚,却无缘更进一步。
吕碧城曾说:
“生平可称许之男子不多,梁任公
(梁启超)
早有妻室,汪季新
(汪精卫)
年岁较轻……因此难得相当伴侣,东不成,西不合,有失机缘。”
对于友人推荐袁克文,她也明确作答:“袁家公子哥儿,只适合在欢场中偎红依翠。”
的确,这个死时有千名妓女出来送行的袁克文到底不入她眼。
后来,吕碧城因
“年光荏苒所遇迄无惬意者,独立之志遂以坚决焉”
。翻译过来就是:
没遇上配得上我的人,所以越老越觉得单身好。
7
旅居西方后的吕碧城,长年住在当地的豪华宾馆里,因为其气质高贵、出手豪绰,许多西方人甚至以为她是东方的公主。
然而身处繁华、富贵世界,她开始探寻人生的意义。
这以后,她开始对佛学产生了浓烈的兴趣,于1930年正式皈依三宝,法名曼智。
此时的吕碧城,凄苦过,风光过,富贵过,似乎更容易“看破红尘”。
欲望得到过满足的人,似乎更有“四大皆空”的资格。如果一个人吃不饱饭、穿不暖,没见识过权势、地位、财富、名气,想让他们放下这些“求而不得”的东西,是挺难的。
释迦牟尼能那么快成佛,大概也跟他的王子身份有关。权势、名利、地位、名望、财富、美色等等统统都拥有过了,所以才更容易放下执念,立地成佛。
吕碧城应该也是这种情况。
一旦皈依佛门,什么情爱,什么世俗眼光,对她而言就更不是事儿了。
1939年,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,全球一片战火。
吕碧城由瑞士返回香港,先是住在香港自购的一所房子中,后搬进参佛圣地东莲觉苑。
1943年1月,吕碧城在香港九龙辞世,享年61岁。
她留下遗嘱:不留尸骨,火化后将骨灰和面为丸投于南中国海。
她作的最后一首诗是:
护首探花亦可哀,
平生功绩忍重埋。
匆匆说法谈经后,
我到人间只此回。
8
吕碧城是个奇人。
她不缺钱,不缺贵人,也不缺名利与声望,甚至都不缺爱。
一讲起她,人们都喜欢用“民国第一剩女”“孤独终老”“情路坎坷”等词来形容她,真是令人哑然失笑。
事实上,
世人在乎的那些东西,对她而言似乎完全不算得是什么。
萧红、白薇、张爱玲等等,都经历过“求不得”之苦,而她似乎根本就没怎么求过,很多东西就手到擒来。
对待爱情,她从来没有急吼吼的心态,没有“别人都有,凭啥就我没有”的哀怨,不需要靠依附一个男人来获得安全感。
钱钟书的老师、情感上的渣男、国学大师吴宓,曾经为吕碧城写过一篇推介文章。
在盛赞吕碧城的才华之后,吴宓居然很“直男癌”地评价吕碧城:
“集中所写,不外作者一生未嫁之凄郁之情,缠绵哀厉,为女子文学中精华所在。”
这本来是夸奖和恭维,却是对吕碧城的曲解和误读,甚至是严重冒犯。
吕碧城知道以后,拒绝与吴宓见面,还怒斥他为无聊文人。
吴宓这马屁,是真正拍到马脚上去了。
不过,这也怨不得吴宓,毕竟男女平等意识更为浓厚的今天,依然有大把的男人会这么去揣度“优剩女”:“哎呀,你瞧她叹气了,一定是因为没有男人疼爱所以空虚寂寞冷。”
虽然,令“优剩女”长叹一声的,可能只是这个月少赚了几万块钱。
看看吕碧城,虽然与爱情无缘,但这一生也活得够精彩。
她办女学、做生意、求学美国、游历欧洲,最后皈依佛门。
她从来没有把爱情当成人生的全部,也没有把婚姻视为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。她是真正独立的人,比你我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如果换她能活到现在,看到“爱情对于女子,是刚需中的刚需”之类的“金句”,大概也会“呵呵”两声吧。
全文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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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晏凌羊,80后,情感专栏作者,新女性主义作者,中国作协会员。著有畅销书《那些让你痛苦的,终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来》《愿你放得下过往,配得起将来》《愿你有征途,也有退路》《我离婚了》《有你的江湖不寂寞——金庸武侠小说的另类解读》以及儿童绘本《妈妈家,爸爸家》。拥有13年金融从业(管理)经验,现为广州某文化信息咨询公司创始人、某文化传媒公司联合创始人。出生于云南丽江,现居广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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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于:天津市